Mr.夏

如果我說我的興趣是去書店看書，我相信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會說：［你屁，你看起來比較像是喜歡去海霸王］。拜託我哪是這麼 local 的人，偷偷跟你們說，我每個禮拜都會去書店一次，有時候我會花整個星期六下午的時間在那邊看書。

上星期六在書店時，看書看到一半，聽到有三個國中生在討論要買哪一套參考書，其中有一個女生說，這一套我已經買過了，我想說阿就買一套就好了阿，有這麼多套 可以買嗎？結果我把頭轉過去看一下，我整個人往後退了三步，你蚵仔湯卡好咧，這一堆參考書是拿來烤肉的嗎，現在國中生好可憐，在我念書的時候所有參考書都 是我自己去買得，我不記得當初我有這麼難買，但是現在你叫我去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買，我真的覺得現在的孩子好可憐，這都是所謂的那些高級知識份子害 的，以前我們總是會說，填鴨式教育跟本無法對孩子造成啟發，當初我也是這樣以為，但現在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我反而贊成以前的填鴨式教育，為什麼？因為我 無法相信教育體制的公平性，如果不是以填鴨式答案來決定分數，那麼就會變成以老師的自我喜好去評判學生，而我實在無法相信這些道岸貿然的學者，我不相信這 些一輩子都在學校唸書教書沒有見識過多少人的老師或教授可以評斷一個人的價值，應該這麼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去評判別人，因為是好是壞都是自己的選擇。

剛開始的奧運比賽只有賽跑，丟標槍鐵餅那些有公平尺規判斷輸贏的競技，剛開始的奧運根本就沒有籃球，沒有棒球，為什麼？因為奧運追求的是絕對公平，籃球，棒 球這些項目必須有裁判，而裁判本身是人為標準，不是絕對公平的，極容易影響比賽結果。為了避免受人為影響，所以剛開始的奧運項目都是那些用碼表或量尺可以 分出輸贏的項目，是屬於絕對的公平。

回到正題。如果把學生的價值交給老師去判斷，那就變成那些很會作關係的學生或家裡很有錢的家長變成是 優秀的，人的形像和品味是用錢堆出來的，沒錢的人就算多有藝術見識，他表現出來的形象還是會受限制。我這邊要說的是，以後沒錢人家的孩子想要翻身的機會可 能愈來愈渺茫，因為你沒有其他才藝，沒有好的形象，不受老師的關注，你的操性成績可能都是80分，但不是因為你的操行不好，是因為老師沒有注意到你有操 行。所以我從國中開始就非常不恥操行這種分數，因為操行是老師用來控制學生的東西，其他分數你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去得到，但就操行這個分數，你只能任老師宰 割，你如果乖的像條狗一樣，每天在老師旁邊吐舌頭搖尾巴，你的操行成績就很高，但如果你的個人主見太強，把老師當盆栽，你的操行分數就很低。

所以雖然國中時我的考試成績都是在全班前五名內很少跌出去，但是我的學期末總成績單就不會太好看，因為我的操行成績總是比起那些前幾名的學生還低很多，他們 都是九開頭，只有我是八開頭。為什麼？因為老師常把我叫去辦公室跟我說他不喜歡我交的那些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我就是沒有辦法跟乖乖牌當朋友，所 以我的朋友都是在老師眼中的那些小流氓，剛國一進去時我就跟我們班的兩個小流氓最好，我印象很深刻，老師總是一直叫我爛好人，一直到現在這三個字我還是印 象很深刻，因為我不懂甚麼是爛好人，好人還有爛的嗎？雖然我第一學期拿第一名，但我下課還是都跟他們兩個混在一起，我覺得老師總是沒有辦法瞭解他們，他們 兩人都是單親家庭，要他們有多好？的確很難，但就是有你們這些大人再對他們投射鄙視的眼光，他們才更不瞭解自己的價值在哪。雖然老師三不五時就把我叫去訓 話，但我國一大部分時間還是跟他們在一起。

直到國二，其中一位被抽去別班，雖然老師說絕對是公平抽籤，但我還是不太相信，因為他是讓老師 最頭痛的學生，怎麼會這麼剛好全班四十幾個人就抽到他，但他也只能接受，所以學期的第一天，老師在全班面前說出他被抽走，我就看著他二話不說，書包背著就 走出去了，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他當初看我的眼神，雖然他對我尷尬地笑著，但我知到他的眼睛看起來是空洞的。隨後在他走出教室以後好像就人間蒸發了，因為接 下來在學校我就沒有再看過他，他好像二年級之後就沒有讀了，跑去哪我也不知道，我只聽到另外一個小流氓跟我說他不想唸了，接著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我跟他 只當了一年的朋友。

國三的時候，學校不知道是怎樣吃錯藥，竟然說要選全班三年的模範生。而我的成績雖然符合標準，但我知道在老師的口袋名 單裡面絕對沒有我，而我對那種冠冕堂皇的東西也不是挺有興趣，再說班上有一個成績也很好的同學她老爸是家長會長，用小頭想也知道是她當選。但或許是我們老 師太有信心，她在班級周會的時候竟然說要用票選的方式選出誰可以拿模範生獎，但她可能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被提名上去，我想這可能是她的失策，因為最後我 竟然是靠民粹的力量登基，我只能說我平常都在經營基層，但是她都不知道，所以最後在她莫名其妙之下，我就拿到模範生獎。但這個獎到現在只有我爸知道，我的 其他家人都不知道我曾經是模範生，我之所以會跟我爸說是因為我希望在他辛苦工作之餘可以開心一下，所以我只有跟他說過，但因為我也只有拿獎狀那天回家給他 看過一次，我想他應該也忘記了，其實我也不在意，因為我本來就對這個獎很沒感覺。

雖然我的國中導師聽起來像是對我沒好感，但其實這是錯 的，因為我知道她就是因為對我太有期待，所以才會花時間來對我訓話，希望我不要誤交朋友，以前國一我是當副班長，但老師竟然說到操場升旗時要我帶隊去，不 是班長，只是最後我可能都不聽她的話遠離那些朋友，所以她才有點失望。但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她是對我很好的，她只是想保護我，只是沒辦法，誰叫我是一隻沒 有腳的鳥，我寧願不受寵愛，也要自由自在，自由對我的人生來說，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妳一定要記住。